袁昌平：暖暖的春天

很久以来，我都在刻意留意风的季节、风的变化。年轻时候，以为是没有区别的，季节变化了，理所当然风也会跟随改变。不过，这种认知显然肤浅极了。

? 人们向来偏爱春天和秋天。春天有百花齐放，秋天有云淡风轻。那么夏天的炎热和冬天的寒冷，多么让人厌倦和憎恶啊。

? 我说的是一月以后，六月以前，尽管有部分属于冬末与初夏。我喜欢这么认为。所以我们不愿承认自恋、轻狂、浮夸，一切不都是在想象中沉沦美好的么？连某些触目惊心的瑕疵故意被轻视、忽略开去。迷惑，妖媚，自省，检讨，最后还是不能自拔。

? 四月了，春天被慵懒消磨大半，春风也被欲望耗尽大半。该在春季开放的花朵争出个娇艳欲滴，万紫千红，落英缤纷的世界里，有人开始叹息时光是如此匆匆；有人心有不甘摇晃着花树，从镜头中寻找自我，却是舍不得花瓣被风儿吹落。

? 我伫立在旷野中，迎面吹来暖暖的春风。所念的、所爱的，再不局限于姹紫嫣红莺莺燕燕，甚至此情此景与他们无半点关联，哪怕他们所谓的——呐喊着自由。

江边公园里跳着无数舞者，早上至黄昏前，他们边唱边跳，黄昏后又换了不一样的舞者，他们只跳不唱。书屋中是一群吟诗作赋的文士，他们奇怪着奇怪观看他们的人，观看他们的人奇怪着他们奇怪的作品。

? 不能说，我不懂。先生说不懂的要多问，许多年以后，先生在梦里又轻轻地告诉我说，还是不问得好。

? 这是春天赋予他们的权利。但不属于风的季节。

? 少年时，爱一个人，青年时想一个人，中年时忘掉一个人。不同的地方，不同的四月，不同的的人。就怕一样的春天，不一样的春风。

? 当暖暖的春风拂过我的额头时，我将早前的愿望重新许了出来：愿四季都是暖暖的，就像严冬里，能融化冰霜，开出梅花，一样美，妙不可言。

? （原创散文 谢绝转载）

? 袁昌平 2022.04.09 宁波澥浦